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鹅司令

文 道道老

  小时候,我曾当过一段时间的“鹅司令”。

  那时候,村里人开始是养鸡的,可老有鸡瘟。每年养的鸡都活不下来。后来又有人用车拉着几巨笼的小鸭子来村里卖。人们又开始养鸭子了。

  我家也随大流,买了四只。我放学回来,发现家里多了新成员,它们被靠墙用砖垒的小墙隔开,不让它们跑出来,我们叫做鸭子窝。只见它们放在手里,需要我两只手才能捧住,浑身嫩黄的衣装,毛绒绒的,用手一摸,有细细的,柔软的,暖暖的感觉。圆圆的小眼睛,东张西望着,扁扁的小嘴发出轻微的唧唧的声音,这对喜欢动物的我来说,简单是比过年还高兴。

  从此我除了上学,所有的精力就用到它们身上了,什么交朋友啊,什么东家长西家短,我才不管,我就爱管我的小鸭子。一放学,我就赶紧往家跑,不用母亲管我,就自己主动地给它们弄食物。先拿出一个食盆,拿着到盛玉米面的缸里抓出一些玉米面放到盆里,再找一些野菜,用刀细细切碎,放到盆里,再拿个水瓢从水缸里舀来凉水,找一个小棍,用水瓢慢慢向盆里倒水,一边另一只手用小棍慢慢搅拌着,直到把菜和面拌黏糊拌匀,然后放到鸭子窝里,看着小鸭子们大口地争先恐后地吞着食物,一边发出快乐的唧唧声,我一直看着也不会疲倦。

  又过了几天,村里又来了卖小鹅的,我们家又买了两只小鹅,它们和小鸭子差不多的样子,只是个子要高不少,脖子也要长。两只小鹅便和小鸭子一起做伴了。

  母亲由于比较忙着种地什么的,实际上对小动物们是不怎么上心的。都是我在照顾着它们。有一次,我有事没在家一天,第二天回来时,发现一只小鸭子竟然病了,可怜惜惜的,趴在窝里,也不吃食,也不动弹。妈妈说它可能快死了。我很不甘心,听说小鸭子们不能吃别的药品,只能吃土霉素。我便管母亲要了钱,自己跑着去村里的药店买来药。怕鸭子太小,吃一片会中毒,将一片药掰成两半,只拿一半给它吃,它连闻都不闻,无精打采地。我便找来一要细细的小棍,一只手将小鸭的嘴巴分开,另一只手用小棍将小鸭的舌头压下去,把药塞进去,再用小棍戳进小鸭的嗓子眼,这样小鸭子就将药咽下去了。

  没想到,第二天,小鸭子竟然又活蹦乱跳了。我很高兴,觉得自己很有用,都有想将来要做兽医了。

  渐渐地,这些小鸭子小鹅子,它们的绒毛变成了真正的羽毛,它们逐渐长大了。它们统一换上了白色的服装。

  它们都跟我感情很深。我一到它们近前,它们就唧唧地叫,我才知道嘎嘎叫,那是它们受了惊吓或者饿了表示不满时才会那样叫。

  放暑假的时候,我会领着它们出去吃草。人们常常看到这样的情景,我在前面走,后面排着整齐的队伍,最前面跟着的是两只鹅,鹅后面依次排着四只鸭子。不用赶,它们就乖乖地跟在我后面。只见它们像一个个淑女,优雅地摆臀摇颈,风度翩翩的走着,成为我们村的一景。

  村后面有一处洼地,不长庄稼,只长草。好多人把羊放那里吃草,我却是在放鹅和鸭子。时间长了,人们都叫我鹅司令。有时候它们还会扑腾着小翅膀,像狗一样撒娇,我会拍拍它们的背,它们会唧唧的发出快乐的满足的声音。我还会逮虫子,蚱蜢等给它们吃,它们都会跑过来抢着要吃。一个邻居的小孩子,两三岁的小男孩,跟着妈妈在放羊,他很喜欢它们,也帮着逮蚱蜢,他不敢直接给它们吃,因为害怕它们的硬嘴,便将蚱蜢交给我,说,“你告诉它们,这是你哥哥给逮的。”我便按他说的做了,小男孩快乐得不要不要的,逮的更欢了。

  后来,我来到了城市,也习惯了钢筋水泥里穿梭,故乡的一切竟然渐渐淡忘了。唯有这些小鸭子小鹅子常常进入我的脑海,怎么也淡化不了。

  谢谢你们,快乐了我的时光,成为我美好生活的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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